1984年,由陈凯歌执导、张艺谋担任摄影的电影《黄土地》剧组走进了仍然封闭的安塞。他们要在这里寻找一种与黄土地相契合的、充溢着生命原动力的民间舞蹈。他们选中了腰鼓。
拍摄那天,朗朗晴空下,150名身穿一色黑袄裤,头扎白羊肚手巾,腰扎红布带的精壮陕北汉子,脚踏厚厚的黄土,在牛皮大鼓助威下,齐齐地舞起了腰鼓。
前进、后退、踢腿、转身,他们展转腾挪如入无人之境,勇猛如虎,翻卷如龙,酣畅淋漓,飞扬激越。摄制组的人们震惊了,陶醉了。当拍摄到最后一个镜头——鼓手们从山坡后面涌上来,此时只见黄尘滚滚,人影恍惚,震天的鼓声和150条汉子的吼声交织在一起,犹如黄河咆哮、万马奔腾。在场的人热烈鼓掌,激动得快要疯了。
从此以后,安塞腰鼓一发不可收拾地打出了黄土地。
如果说悠扬高亢的信天游是黄土高原上忧郁的诗情,那么安塞腰鼓就是这片土地顽强生命力的呐喊和奔突。这不仅是一种民间的舞蹈,更是一种深刻的文化现象,蕴含着当地人民浓厚的生活气息。
腰鼓,在陕北有着十分广泛的群众基础和悠久的历史。尤其是在延安地区的安塞县、榆林地区的横山、米脂等最为盛行的地区,几乎是村村有鼓队,家家有鼓手,而且打鼓上午技艺世代传承,经久不衰。虽然腰鼓的基本形式和动律大致相同,但在不同的地区,陕北腰鼓还是形成了不同的表演风格与习俗。安塞腰鼓就是其中颇具代表性的一种。
历史上安塞腰鼓起源于榆林横山,明代后期的灾荒和农民起义另安塞地区变得人烟稀少,后来的安塞人都是从榆林横山迁移过来的,迁移过来的人口把横山的腰鼓也带到了安塞。
名列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安塞腰鼓至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,她张扬出独特的艺术个性,就像掀起在黄土地上的狂飚,展示着黄土高原人民朴素豪放的一腔热血。
安塞腰鼓可由几个人成一队来表演,也可以上千人一同表演。粗犷豪放,剽悍威武,刚劲激昂,气势磅礴,浑厚雄壮,威猛刚烈,铿锵有力,舞姿优美,潇洒大方,流畅飘逸,快收猛放,有张有弛,群而不乱……在这里,言语的形容似乎总是少了点力度。
安塞腰鼓不仅是安塞三绝之一,磅礴的气势,精湛的表现力更让她名扬海内外,堪称“天下第一鼓”。
安塞腰鼓有完整的表演程式和活动习俗
每年春节至元宵节期间,是安塞腰鼓的集中活动时间。
活动开始前,要由各村推举出庙会会长组织祭祀活动,称为“谒庙”。腰鼓舞队在“伞头”的带领下,敲起锣鼓,吹起唢呐,有时还要抬上整猪整羊和其他供品赶到寺庙烧香敬神,祈求神灵保佑新的一年里风调雨顺,国泰民安。“谒庙”的环节里会在寺庙广场上踢打一阵,意在娱神。
“谒庙”结束,大概就到了是正月的初八九,这时腰鼓队便开始了挨门挨户的拜年活动,俗称“沿门子”。当地有这样一句谚语:“锣鼓唢呐直响哩,屁股底下棍撬哩!”看着来拜年的腰鼓舞,守在家里的陕北人都会坐不住了。
腰鼓队按村中情况依次走串各家,在主家院中、窑前表演一阵,伞头根据各家情况,触景生情演唱几段吉利秧歌,以表贺年之意;主家则认为腰鼓队进院入户敲敲打打、跳跳唱唱,可以消灾免难、四季平安。这可能就是古时“乡人傩”的习俗遗风。
两队腰鼓队难免在半路遇上,这时一般都由伞头互唱秧歌,共贺新年,让道而行;不过有时也会出现互不让道的情况,那就要竞技赛艺,争个高低了。两队锣鼓大作,唢呐声、腰鼓声,好似春雷滚动。鼓手们尽情击打、跳跃,如疯似狂,打至高潮,鼓乐暂息,由双方伞头出场对歌,直至有一队里阵角先乱,动作不齐,鼓点、队形也都统一不到一块儿,或者对歌对不上时,就算输了,于是主动让道,让获胜的一队先走。
“沿门子”结束后,邻村之间的腰鼓队还要互相拜年,彼此互访,进行交流演出,这和陕北秧歌一样,称之为“搭彩门”。正月十五时,各村腰鼓队云集广场,开始了互比互赛活动。各路鼓手各显身手,互比高低,成为一年里腰鼓表演的高潮。
比试的当晚还要举行“转灯”,也称“转九曲”,几乎是人人争游,阖家同转。届时鼓乐齐鸣,灯光闪烁,腰鼓队在前引导,众人随后,呈现出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。
腰鼓队的活动常延续到正月十七、十八,祭罢土地神后方告结束。此后,老乡们就安心去准备春耕生产了。
行摄安塞腰鼓注意事项
到陕北地区拍腰鼓舞,能体验到激昂震天、磅礴刚烈的气势是不假,但起舞的黄土高原上的不光有腰鼓舞,还有厚厚的黄土。对影友来说,“防沙防土”工作不容小觑。
1.一定一定要自备塑料袋,罩在宝贝相机外头,黄沙滚滚,奔涌过来可不是闹着玩的,如果这都忘了准备,到时候必然泪奔!
2.自己也要带上帽子、口罩,最好穿上防尘的衣服和裤子,总之就是把自己也捂得严严实实,如果不这样,拍完腰鼓舞回到住处,抖抖衣服鞋子,恐怕抖得出二斤黄土!再说了,要是在拍摄现场搞得自己灰头土脸的,肯定也会影响拍摄心情和技术的发挥。
3.上厕所很不方便,男士还好办,女士更加为难了,即使走很远很远恐怕也躲不开那些长枪短炮。谁知道对面山头上有没有一只长焦正对着你拍花絮呢?所以,拍摄间隙需要找地方如厕时,一定要谨慎再谨慎!据说,好多女影友都是自备雨衣解决问题的。
专题来源:秦晋风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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